一文读懂DRT项目：亚移是谁？争议何来？

【今分析】 以简单直接的语言，为你梳理脉络

雪州政府正在试行的“应召交通”（DRT）项目出现裙带关系的争议，朝野政治人物在过去一周相继加入批评。

他们把矛头指向其中一家受委的公司——亚洲移动科技私人有限公司（Asia Mobiliti Technologies Sdn Bhd，简称亚移）。

DRT项目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亚移会出现争议？本文将为读者梳理脉络。

什么是DRT？

应召交通（Demand Responsive Transit）是一种结合传统公共交通和电召车技术的交通概念。

乘客若有需求，可以通过手机应用程序预订公共交通服务，如厢型车或巴士。

这种车辆只会在特定范围内运行，如果附近有其他乘客的请求，车辆可以顺路接其他乘客，而乘客将共享乘车。

这与Grab等电子召车服务所预订到的私家车不同。

DRT的宗旨是解决公交“第一里”与“最后一里路”的连接问题。

DRT有其他称谓吗？

是的，陆路公共交通机构（APAD）将这项服务称为“Bus on Demand”（按需巴士）。

马来西亚何时开始有DRT服务，有哪些标准？

APAD在2022年9月1日发布公告，邀请有兴趣的公司报名，参与DRT项目的概念验证（proof of concept）。

截至目前，只有三家公司符合APAD的标准，登记参与“按需巴士”计划。

根据APAD，概念验证有效期只到今年8月31日，而参与公司只能在APAD批准的区域运营。

APAD也规定可使用的车辆大小、容量和车龄等标准。

APAD所设定的完整标准如下：

这三家公司是谁，何时向APAD登记？

这三家公司是Badan Bas Coach私人有限公司、亚移公司和Kumpool私人有限公司。

根据APAD，这些公司在不同时间开始运营，并在不同地区注册，以做概念验证试行。

APAD于2022年12月22日批准了亚移的注册，而BadanBas Coach在2023年2月24日获得批准。至于Kumpool则于2023年11月30日开始运营。

BadanBas Coach和亚移在雪州的不同地区运营；Kumpool则在马六甲中部运营。

亚移的DRT服务名为“Trek”；BadanBas Coach的DRT服务名为“Mobi”；而Kumpool的DRT服务则采用公司名字，同样叫“Kumpool”。

为何出现争议？

过去几周，土著团结党、伊党、马华、巫统与民权共识党（Urimai）的政治人物纷纷批评，雪州政府在DRT项目涉嫌裙带关系。

这是因为雪州两家获得注册的公司中，其一是青体部长杨巧双的丈夫拉玛詹德兰（Ramachandran Muniandy，下图）所拥有的亚移公司。

虽然杨巧双不是雪州政府成员，但她是希盟行动党的成员，而希盟在雪州执政。

批评者还质疑为何没有公开招标。有些人则认为由于存在利益冲突，这样做在道德上是错误的。

对此，首相安华表示，若有投报，执法单位必须把它当做“正常案件”调查。

当今大马集团前执行长詹德兰（Premesh Chandran）也是亚移公司的联合创办人。他目前仍是当今大马集团董事。本文下方将进一步讨论詹德兰的问题。

反贪会怎么看？

反贪会主席阿占巴基指出，雪州政府与亚移的交涉按照程序，不存在任何问题。

这两家公司如何及何时获选？

根据雪州行政议员黄思汉，上述两家公司是通过“征求策划书”（RfP）方式，而非招标程序所选出，因为当时只有这两家公司登记参与APAD的概念验证。

“我们决定只接洽亚移公司和BadanBas Coach公司，是因为州政府正在启动‘按需巴士’的概念验证程序，而只有这两家公司获得APAD批准参与概念验证。”

雪州“按需巴士”试行是“雪兰莪移动计划”（Selangor Mobility）的一部分，旨在改善雪州的公共交通。

黄思汉说，APAD分别于2022年12月22日和2023年2月24日批准了亚移和BadanBas Coach的概念验证。

因此，他说，雪州政府于2023年6月15日向两家公司发出了意向书，并在2023年9月20日发出了任命书。

雪州大臣阿米鲁丁（下图）接着于2023年10月20日，在雪兰莪智慧城市与数码经济大会（SDEC）上宣布委任这两家公司参与概念验证。

雪州政府在概念验证试验期间，是否支付了所有费用？

根据此前报道，黄思汉表示，雪州政府以乘客提供每人3令吉的票价补贴，而乘客则需自掏腰包支付2令吉。

他说，自概念验证试验开跑以来，已有4万零674名乘客使用了这项服务。

他指出，在试行期间，亚移和BadanBas Coach将分别获得210万令吉的乘客补贴，并将分三批发放，以避免滥用公帑。

黄思汉也提到，雪州政府还支付了“营销、宣传、技术、监管、管理费用”。不过，不清楚210万令吉是否也涵盖了这些费用。

根据雪州2024年财案，今年雪州政府为DRT项目拨款500万令吉。

试验期多久，之后又如何？

试验期从2023年11月开始，将在2024年7月结束，总时段是9个月。

雪州政府至今未回应询问，因此无从知道当试验期结束后，他们下一步行动为何。

雪州政府是否接受其他公司参与概念验证？

是的，黄思汉（下图）表示，第三家获得APAD注册的Kumpool公司，已于本月向雪州政府呈交提案，而提案正在评估中。

“我们自信，提案评估过程，以及让这些公司参与的决策妥当……同时也遵守了现有规定和指南。”

雪州政府如何回应裙带指控？

黄思汉表示，雪州政府是依据APAD的审核结果，来评估上述公司。

“针对青体部长杨巧双的丈夫拉玛詹德兰为何取得州政府的合同的事情，我们必须指出，遴选委员会的评估是基于这些公司是否通过APAD的初步审核，之后APAD才批准这些公司参加概念验证的试验。”

他补充，另一家获选的公司BadanBas Coach也是经过同样的评估方式。

亚移如何回应指控？

亚移联合创办人詹德兰驳斥裙带指控，同时指出公开招标并不合适，因为只有两家公司符合APAD标准，获得APAD发出参与概念验证的执照。

詹德兰在LinkedIn上贴文说，“核心问题是，既然只有两家公司拥有APAD执照，则你是选择（i）进行招标并让一家公司垄断，还是（ii）分开两个区域，让两家公司在9个月的试验期内竞争？”

“州政府选择了后者，以确保完全透明和问责。对于亚移，我们非常愿意参加招标，有时会成功，有时则不然。”

詹德兰更认为，批评者更多在通过攻击杨巧双的丈夫，来打击这名“表现优异的政治人物”，而非质疑亚移的能力。

“这是一场龌龊的游戏。”

他也指出，亚移为了这次试验自主大量投入，包括在人力资源和设备，但他没有说明具体投资金额。

《当今大马》已联系BadanBas Coach，以了解他们在该计划中的投资详情。

《当今大马》跟亚移有何关系？

《当今大马》跟亚移没有任何的商业联系，只是詹德兰是这两家公司的股东之一。

詹德兰（下图）也是《当今大马》联合创办人，已在2022年卸下当今大马集团执行长职位，但仍保留了董事身份。

亚移和詹德兰均不参与《当今大马》的编辑政策，而当今大马集团或编辑管理层也不了解亚移的业务。

亚移和《当今大马》相互之间没有任何的财务支援或投资。

《当今大马》是否涉及DRT项目？

尽管亚移的网站把《当今大马》列为伙伴，但简单来说，《当今大马》没有涉及DRT项目。

亚移的应召交通车服务于2021年9月首次向雪州政府展示时，择订《当今大马》位于八打灵再也的办公室。

当时，雪州政府的多名代表，包括武吉加星州议员拉吉夫都出席了。雪州大臣机构执行长诺丽达（Norita Mohd Sidek）也在场。

在这次展示，应召交通车从《当今大马》出发，前往建议中的首个实验地区，即八打灵再也新镇和旧区。

在此同时，2020年至2021年之间，亚移的多篇文告曾刊登于《当今大马》网站。

不过，这些是由《当今大马》订阅部与姐妹公司FG Media所负责的商讯文章，与《当今大马》编采部无关。

詹德兰向《当今大马》解释，“这些宣传文告是基于亚移跟《当今大马》的伙伴关系，以规划涵盖八打灵再也新镇和旧区的首个实验区。”

“它包括了《当今大马》办公室所在的第51区，试图把Asia Jaya和Taman Jaya LRT站之间的区域联系起来，使得公共交通使用者更容易抵达。”

基于这次的伙伴关系属于非正式性质，《当今大马》管理层已经要求亚移从他们的网站将《当今大马》的商标撤下，以确保外界不会质疑《当今大马》的编辑独立。

其他反腐组织对雪州和亚移的回应有何看法？

反贪污与朋党主义中心（C4）认为，由于只有两家公司报名参与，亚移应有自觉会面对什么公众观感。

C4不认同亚移声称公开招标将导致垄断的说法。

C4声称，遴选标准没有公开。

它也不满阿占（下图）迅速判断此案没有贪污，并认为政府需要制定更好的法律框架，以避免政府项目出现利益冲突。

“必须明确定义范围，以厘清什么构成利益冲突，并规定限制或彻底禁止与交易有争议关系的人。”

“然后，必须向公众完整交代任何有利益冲突疑问的交易，才能更加透明，并方便未来的调查。”

其他公司呢？它们由谁拥有？

根据BadanBas Coach的公司简介，它成立于2001年，由莫哈末纳兹米（Mohd Nadzmi Mohd Salleh）领导。

莫哈末纳兹米曾于2005年至2021年担任Transnasional集团主席，目前是KLIA Express的执行主席。

BadanBas Coach由Nadicorp控股有限公司拥有，这是一家拥有23家子公司，且涉及各种业务的投资控股公司。

根据Nadicorp网站简介，莫哈末纳兹米是公司创办人。

另外，Kumpool的公开资料显示，它是柔佛新山其中一间最大的巴士公司——Causeway Link的分部。